香港人口方面的现状可能是大陆人口的未来

行者

雷鼎鸣：香港人口方面的现状可能是大陆人口的未来


2016年1月9日下午，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研究中心（CCWE）主办的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论坛在北京举办，此次论坛主题为“十三五”开局论坛，凤凰国际智库作为独家媒体智库全程支持，本文由论坛现场速记整理而成。

李稻葵：说到生育问题，我们接着请教雷鼎鸣教授，30年前呼吁计划生育要改革，您当时的逻辑是什么？   

雷鼎鸣：我其实还有一个隐藏的身份是什么身份呢？我很长期研究人口，香港有一个人口政策委员会，我一直都是委员会里的人，我一直对这个问题特别感兴趣。

在内地跟香港都面对同一个问题，所以这个人口问题很重要，把香港跟内地比较一下，可以得到一些结论，香港老龄化比内地走先了一步。应该这样说，日本走了更前，过去日本跟现在日本等于香港的未来，现在香港可能在人口方面可能等于是内地的未来，所以这个是很值得。   

李稻葵：香港妇女平均结婚年龄多少？   

雷鼎鸣：平均结婚年龄超过30岁。   

李稻葵：每个妇女生孩子几个。   

雷鼎鸣：在2001年是最低的，他当时人口普查是0.9，那个后来因为经济不好，非典的时候经济不好，她当时不生。所以前几年有一个小型的婴儿潮补回从前，但是有这个也是1.2、1.3左右，一个女性一辈子生1.2到1.3左右。看北京数据我吃了一惊，零点六几，比香港还低，我们在香港0.9的时候，国际方面发放的资料，不会把每一个城市弄出来，香港是独立弄出来，当时香港是全世界差不多最低的，而且赌城，世界赌城有两个特点，他们生育率都非常低。   

李稻葵：赌城。   

雷鼎鸣：拉斯维加斯、澳门也好，欧洲的蒙特卡罗，不明白，而且寿命很长，生育率非常低，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这样子。所以香港慢慢变成人口老化，还有一个现象我看在北京也好在别的大城市也好，那个几年以前我带了一堆研究团在北京做过调查，相当高的比例女性一辈子都不会生，就算你给了她一个指标，她也不生。在香港40岁到44岁的女性，在2011年人口普查里面，超过39%是没有孩子的，40多岁不生，大概就不生了，而且这个比例不断上升，上升很快的。在北京，比如像香港，当然也是挺高的，也有不育，最多是10%几，有20%选择不生。   

李稻葵：香港特区政府采取什么措施鼓励生育。   

雷鼎鸣：他没有办法，有措施，但是他们知道不会成功。   

李稻葵：你这个委员会失职了。   

雷鼎鸣：我们还有一部分人，生育率这么低，生命这么长，对财政压力跟社会其它压力会起到很大的影响，香港外汇储备很多，财政储备很多，但是我们算出来，到2020年以后，它就开始出现结构性的差距，到2030年以后，你看怎么用钱？最坏的时候，到2041年欠债，因为人口老化带来的财政压力，医院一定要要增加，别的福利也需要增加。   

李稻葵：提高生育率你们提了什么建议？   

雷鼎鸣：补贴，托儿所弄多一点，把生育的年龄提前一些，我们一定要对症下药，北京也好，中国大城市也好在香港也好，最重要的是两个原因，为什么他们不生？

第一，教育的经费很昂贵，教育经费不等于交学费，包括一辈子学习的费用。香港人跟内地人尤其中产都很紧张那个孩子，他们生的孩子以后，他们人生目的是什么呢？把他们送到名校里面，但送到名校，名校的学位不多了，虽然中国整个大量的出生的大专院校的学位，从97年到现在增加7倍，但是北大、清华学校没有增加多少，你把他送到你没有听过名字的学校，他们父母不满意，一定要送到北大、清华、复旦这些学校他们才满意。所以大量的投资在他们身上，能够成功的比例很低，所以不如不生了，不如养猫养狗，大量出现养金鱼这些，在这里也出现了。

第二，房子很贵。在大陆比香港要好一些，在内地的平均人均的住的面积大概等于香港的两倍，你多生孩子，你住的地方一定要大，这方面太贵了，在香港在2007年的时候也有广告，说一个小孩子，大概多少钱一辈子，当时说400万港币，一辈子，究竟是400万还是400万以下看你怎么教他，提供什么教育。你提供一级教育400万不行。别人一看400万怎么敢生。在内地你一定要针对房子，使得房子便宜一些不是这么简单。   

李稻葵：按照你这个建议，咱们沿着你这个思路，生二胎这个老二上清华上北大加分，生老二买房子政府给10%的补贴，这个政策好不好？   

雷鼎鸣：这个会有效，但是我看政府拿不出这么多钱出来。   

李稻葵：加分可以。   

雷鼎鸣：另外清华也没有这么多学位。其实多投资多花钱建立名校这个是有效的，现在弄了很多钱，多建设学校，但是学校的质量并不高。      

李玲：其实我觉得我们也许换个思路，刚才信息化、网络社会给我们带来的，改革开放以后高考同时，中国当时利用当时的最先进的技术就是电视，搞了一个电视大学，其实效果非常好，因为全国著名的教授在电视大学讲课，其实我们现在能不能搞一个网络大学，将来全民就是终身教育，不要让每个人非要挤清华，清华扩十倍还是不够，13亿都想上清华、北大，全世界最好的大学教授都在网络上看，半夜12点自己去听就可以，上完了就一个标准考试，就是全民终身学习，别搞得现在小孩子这么辛苦，父母这么压力，上不了清华、北大就只能养狗养猫养金鱼。   

雷鼎鸣：现在用网络教育在国外很流行，我们大学也很积极参加，但是很多家长不一定要求他们的子女去学到什么东西，他们要这个荣誉，要金榜题名的。   

李玲：未来网络大学就是清华、北大发文凭。   

雷鼎鸣：这个做得到更好。另外一个关于李玲提到健康的问题跟刚才也提到环保的问题，我两点完全相同的。

现在所谓的产能过剩，我觉得说法不太对，应该说产能配置不对，有一部分产能过剩，一定是有另外一些地方产能不足，把那个资源太多放在生产，另外一些东西其实对人民有很大的好处，最重要有两点很明显，一个就是健康，一个就是环境保护。以国际一种标准，诺贝尔经济学家，你的收入越来越高，工业化，人们要赚钱不要环境，但是你到了某一点以后，大概一万块钱左右，收入已经高了，他们对环境的诉求越来越高，他们也有钱改善那个环境，中国起码在大城市超过这一点，但是在激励的因素不够。

因为很多地方政府它还是以GDP来作为升级的标准，但是GDP是没有所谓绿色的GDP，把环保包括在内，应该是包括在内，计算方面不太对劲，把这个放进里面，等于把改善环境本身就一个产值，那改善健康也是一个产值，这些东西都没有放在生产里面，不是他们不应该放进去，他们应该放进去，只是现在算法没有放进去。其实全世界也应该考虑在这方面把健康跟环境保护，好的环境放到GDP计算里面，这样才有足够的激励的因素，使得不同地方政府在这方面做功夫。